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今年全国两会江苏代表团审议时指出，要深化城乡精神文明建设，优化文化产品和服务供给，以文化赋能经济社会发展。这一重要论述，既深刻阐明了文化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特殊地位，也为新时代城乡精神文明建设指明了方向。当前，让文化成为推动城乡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，既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，也是培育城乡发展内生动力、推动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题中之义。

从社会价值看，有助于实现从文化认同到治理效能的结构优化。文化具有凝聚、润滑、整合、化育等作用。在城乡社区建设层面，文化赋能对社会关系有着不可忽视的润滑、修补和完善提升作用。文化赋能还有利于修复社会记忆，促进改善居住条件、保留更多原住居民、维系原生社区网络的历史文化街区有机更新，其社会价值远超单纯的物理空间改造。

从经济价值看，有助于实现从资源禀赋到市场要素的物质转化。文化作为生产要素具有独特价值，不仅可以通过产业化路径转化为直接经济效益，提高产品和服务附加值，还能丰富文化消费场景、产品和服务，满足消费新需求，以此重塑产业格局。

从生态价值看，有助于实现从环境约束到绿色发展的观念重构。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，这与古代“敬天惜物”的生态伦理高度契合。比如，福建土楼不仅是建筑遗产，更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，其依山而建、循环用水的设计，至今仍具有现实意义。文化认知对生态环境改善具有杠杆作用，有利于引领低碳生活转型。文化赋能的生态价值，不仅在于修复自然环境，更在于建设人与自然、传统与现代的和谐关系。

从审美价值看，有助于实现从感官体验到精神升华。审美提升带来的生活质量改善具有乘数效应，审美素养提升不仅可以重塑城乡人力资源结构，还能够带来更为深沉，也更为持久的精神滋养。

习近平总书记指出：“统筹推进‘五位一体’总体布局、协调推进‘四个全面’战略布局，文化是重要内容；推动高质量发展，文化是重要支点；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，文化是重要因素；战胜前进道路上各种风险挑战，文化是重要力量源泉。”

新时代，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型城镇化建设双轮驱动，既对文化发展提出了新要求，也为文化赋能提供了新舞台。从文化中汲取养分，从不同价值层面激发城乡发展新活力、开拓城乡发展新空间已经成为各地的自觉实践。

文化赋能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导向。无论是城市更新还是乡村振兴，都要尊重群众意愿和期待。从故宫文创的爆火到乡村“村咖”的兴起，从红色旅游升温到非遗直播越来越多，属于人民、为人民所共享的文化力量正在释放出来，重塑着中国城乡的面貌。

文化赋能城乡发展，须精准把握城乡各自的特点和需求。城乡本来就是相互成就的伙伴，文化赋能让城市和乡村更有活力，推动二者相互赋能、良性互动、相互成就，有助于激发出彼此间的发展潜能。现实中，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探索这样的融合路径，比如浙江湖州的“艺术乡建”实践，通过导入城市创意资源，活化乡村传统文化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发展模式。

高质量的文化赋能，须服务于高质量的发展要求。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，这意味着文化赋能不仅要算经济账，更要算综合账、长远账，需要有“硬实力”与“软实力”的协同提升，要同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要求相契合。

实现文化赋能的关键在于精准定位、差异发展。不同的城市和乡村都有其独特的文化特质和资源禀赋，不能简单地照搬他处的经验，“一刀切”要不得。必须明确各自特色，找准联系点，才能真正形成相互支撑、相互赋能的格局。有些地方为了追求短期的经济效益，盲目复制所谓的“成功案例”，结果不但没能激活本地文化，反而造成了资源浪费。贵州雷山县依托苗绣非遗资源打造特色产业，就是因地制宜的成功示范，不仅保留了传统技艺，还通过市场创新让非遗产品走向现代生活。

深化文化赋能需要系统推进，不能仅停留在表面功夫。一方面要搭建文化资源转化为产业价值的平台和机制，比如建立专业化的文化资产管理体系、完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等；另一方面要培育市场认知和文化消费习惯，让更多人感知并认同文化的价值。北京“798”艺术区的蜕变就印证了这一点，从曾经废弃的工业厂房到如今的文化地标，其成功既得益于政策引导和资本投入，也离不开多层次、全方位的赋能模式。

文化赋能是一项系统工程，需要持续投入和久久为功。激发城乡发展新活力，需要在需求端、供给端、制度创新和人才支撑等方面协同发力。从需求侧看，随着人们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升级，文化消费正从“有没有”向“好不好”转变。保持对需求的敏感性，识别需求、引导需求、创造需求不能少。从供给侧看，市场主体日益多元，社区文化中心、乡村文创空间等新型载体不断涌现。江苏苏州、浙江杭州等地探索的“政府引导+市场运作+社会参与”模式，为文化供给提供了新思路。持续的制度创新和强大的人才支撑是必要条件，有它们在，才能保证文化赋能发挥出更为理想的效能。

随着消费升级和数字技术的普及，文化消费正在呈现多元化、个性化、体验化的新趋势。这为城乡文化协同发展提供了新契机。既可以通过数字技术突破时空限制，又可以依托文化产业带动城乡要素自由流动，促进人才、资金、技术等资源的优化配置。以成都的“天府文化”品牌建设为例，通过系统整合城市与周边乡村的文化资源，形成了具有区域特色的文化产业集群。这样的探索对于其他地方城乡融合发展具有借鉴意义。

（作者单位：中国旅游研究院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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